•娄滋博x林彦俊
•写着玩的
1.
娄滋博回到宿舍澡都没洗就躺在了床上，晚上队友一起给他庆生，李让举着酒瓶说什么喝酒才是成年的证明，硬是一杯接着一杯灌酒，幸好娄滋博还算有点天赋，第一次喝这么多也没怎么醉，仅仅是有点晕。
相比去年，这个生日过得充实到了有些梦幻，突然就多了几十万的粉丝，给他祝福的同时还不忘一顿彩虹屁，把他夸得天花乱坠。微信消息一整天都没停，谢谢两个字回到手软，列表里那些多少年没联系的好友也都要发来一句生日快乐。
李让端了一杯蜂蜜水进来，递给娄滋博让他解酒，
“今年的生日是不是很不一样。”李让问。
“超酷的。”娄滋博边玩手机边回答。
“收到了很多人的祝福吧。”
“超多的。”
“那他的呢？”
娄滋博上网冲浪的手顿住。
“应该……在忙吧，他们过两天又有巡演。”
李让笑了，他可没说这个‘他’是谁啊。
李让还记得搬进大厂的第一天晚上，娄滋博刚收拾完行李就飞奔出去串寝，回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，香蕉娱乐那个rapper长得太帅了吧。
他叫林彦俊，娄滋博重复了好几遍，说起名果然很重要。
李让不屑，以为只是未成年没见过世面，直到他也见到了rapper本人。
……这种帅气是真实的吗？
年轻人总是喜欢具有冲击性的美，李让没当回事，只是开玩笑说小萝卜头这是被台湾帅哥下蛊了。
没想到，一语成谶。
2.
要是问娄滋博，在大厂什么时候觉得最辛苦、最难熬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，小组测评结束那段时间。
《Skake》这首歌，他作为C位，负责扒舞，却落后另外一组很多，最终结果也是他们组完败，甚至惨到没有一个人赢了对方组。
这对娄滋博来说是一个打击，自责、愧疚、无地自容，所有负面情绪一拥而上，把他逼得开始自我否定。
于是他更加拼命的练习，因为练习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去想，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只剩每一个动作该怎么跳。
将近零点的练习室，已经没几个人在这层了，娄滋博选了最小的一间练习室，独自一人重复着机械的动作。
娄滋博知道自己算是有舞蹈天赋，才学舞几个月就达到了别人几年的水平，这也是当初公司看中他的原因。
练累了就坐在角落里，头发被汗水浸湿，刘海贴在额头。
他休息够了准备起身的时候，一瓶维他命水递到了他面前，顺着手臂向上看去，那人带着一顶白色的帽子，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。
娄滋博道了谢，然后接过水，“你怎么会过来？”
“我来找林超泽，他还在和王梓豪斗舞。你怎么练习到这么晚？”
“笨鸟先飞嘛。”娄滋博自嘲地笑笑。
林彦俊沉默了几秒，然后说，“如果你是笨鸟，可能林子里没有聪明鸟了。”说完就往门口走去，快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，“还有就是，你刘海放下来，还蛮帅的。”
娄滋博下意识摸了摸刘海。
蛮帅的……吗。
3.
娄滋博在第一次拿到手机之后就要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，他一直觉得自己走不了多远，能进60就已经很幸运了。
在门口犹豫了很久他才进去，和另外三个人都加了微信，才走到林彦俊前面。
微信名是一个简单到极致的数字，8。
扫码，添加好友，明明已经重复了好几次，他却莫名有些紧张。
“请用心浇灌我。”
林彦俊没头没脑地突然开始学娄滋博自我介绍时候的经典台词，还配上了那个反手比心的动作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娄滋博觉得这个动作看上去一点都不傻了，明明就很帅。
陈立农笑倒在一边，说学得一点都不像啦，林彦俊没理他，看着娄滋博，认认真真地问：“我学得不像吗？”
“没有，挺像的。”
娄滋博回答道，脑子里想的却是，他眼睛怎么这么大。
好像笑起来还有酒窝，很深的那种。
选颜值担当的时候娄滋博毫不犹豫把票投给了林彦俊，还顺带嫌弃了一下那张证件照。
“真人真的很帅，不要相信照片。”
选完出来问了一圈周围的人都投的林彦俊。
我眼光还挺好，娄滋博想。
4.
位置测评娄滋博选了《me too》这首，彩排前做造型的时候，娄滋博想了想，和造型师说：“能不能试着做一个，像是汗浸湿刘海的造型。”
“萝卜头长大啦，开始在意自己好不好看了。”造型师笑着说。
“没有，我就是觉得这样比较适合这支舞。”
娄滋博摸着鼻子，有点心虚。
《me too》的舞台还是出了一些小意外，但还好被他顺利地化解了，下场的时候刚好是《爱你》那组准备候场，娄滋博和迎面走来的林彦俊打招呼。
林彦俊今天穿了一件休闲西装，正低着头系扣子，抬头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得很近了。
于是林彦俊笑着拍了拍娄滋博的肩膀，说：“你今天这个造型配这支舞，厉害了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
“真的，绝了，所以千万别回家种地，跳舞比较适合你。”
说完林彦俊就往舞台方向走，娄滋博愣了一下才对着他的背影说，“加油啊！”
林彦俊背对着他挥了挥手。
《爱你》是一首很甜的歌，一个rapper竟然唱这么甜的歌，而且毫无违和感。
酒窝招摇过市，真的很甜。
整场位置测评让娄滋博印象最深的大概是《小半》里周锐开口唱的第一句。
“不敢回看
左顾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欢
偷偷搭讪总没完地坐立难安”
“周锐唱得很好听。”娄滋博说。
“锐姐今天太仙了。”旁边的秦子墨撞了撞他，“是不是要被掰弯了。”
“不是，就是，唱得很好听，很感人。”
秦子墨翻了个白眼，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。
娄滋博以前也听过小半，只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，这么喜欢。
“对你的偏爱太过于明目张胆
在原地打转的小丑伤心不断
空空留遗憾 多难堪又为难”
或许是终于听懂了这首歌，所以才觉得好听。
5.
在公布排名之前，他们被staff叫去第一次录制的候场间，徐圣恩告诉他会放vcr，很煽情，肯定会哭。
然后娄滋博就被吓得摔坐在了地上。
出来后他碰上了林彦俊，毫不犹豫就把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，在林彦俊怀疑的目光中笃定地点了点头。
他在外面等着，想看林彦俊录完什么反应。
没想到林彦俊淡定自若，出来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：我的人设站住了。
这也太酷了吧，娄滋博想。
他们一起往宿舍走，快到楼下的时候，林彦俊突然说：“其实刚才，还是挺恐怖的。”
娄滋博觉得好笑，可能装酷到了一定境界真的会成为习惯。
这种习惯又有点可爱。
娄滋博觉得自己真的幸运过头了，竟然挺进了35，有机会在舞台上表演可以作为原唱的歌。
排练期间他和陆定昊熟了起来，偶尔会听他像出演综艺节目一般讲香蕉那些事儿。
比如林彦俊曾经为了表示自己觉得“订外卖”那条规定不合理，公然违反，成了全公司罚跑记录保持者。
又比如林彦俊特别怕牛蛙，一开始他们不知道，出去吃饭点了牛蛙，盘子正好放在他面前，林彦俊为了保持人设愣是面不改色地吃完了那顿饭。
林彦俊偶尔会来找陆定昊，刚好看完了整支舞。
“你跳舞，真的进步很多。”林彦俊对娄滋博说，“我就说，你要是笨鸟，就没人是聪明鸟了，你要信我。”
你说的我都信，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，娄滋博想。
6.
出厂将近两个月，娄滋博偶尔还是会觉得，像是经历了一场梦，一个很疲惫却又很美好的梦。
他在梦里把每一次的遇见都美化过了头，加上小清新的滤镜，还要配上抒情的音乐。
回忆太少了，所以才弥足珍贵。
上次采访的时候主持人问他：对于参加偶像练习生，有什么遗憾吗？
遗憾啊，当然有。娄滋博想，没能和他合作同一个舞台，没能在最后拥抱他一次，没能告诉他……
娄滋博对主持人笑了笑，“没什么遗憾，很满足了。”
其实能够认识，就挺好了。
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满天的碎金纸花下，他们交换了一个短暂的拥抱，他在他耳边轻声说，下次在更大的舞台上想见吧。
他说好，我等你。
娄滋博偶尔会翻出那段他偷录的视频，却始终没有打开过。
firewalking在彩排的时候娄滋博溜到观众席看过，那人走在椅子上，微仰着头，听说那天的妆化了将近一个小时。娄滋博想，这么费劲的妆不录下来多浪费。
他拿手机当话筒说要采访林彦俊，却偷偷打开了摄像头。
林彦俊其实是知道的，不然也不会一直偷瞄镜头，只不过没有拆穿。
手机还停留在微信页面，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理由点开那个对话框。
对话框点开又关上，记录停留在“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，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”，对话框最上面依旧是一个小小的数字8，娄滋博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备注这个人。
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娄滋博始料未及，“8”变成了“正在输入中…”，维持了几秒钟，娄滋博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，页面就变成了来电。
他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，在电话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，手忙脚乱地接通了电话。
“Hi，最近好吗。”
娄滋博忍不住想笑，和女鬼一个级别的待遇吗。
“特别好，吃嘛嘛香。”
娄滋博觉得通过无线电传来的声音一定是经过了什么特殊处理，不然为什么听起来那么不一样。
和当面说话时不一样，和视频里的声音也不一样。
“你额头上的伤怎么样了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“上次你们运动会的直播，我有看。”
“哦……已经没事了，本来就是小伤。”
他们闲聊了几句，娄滋博突然说，我给你唱首歌吧。
对面轻笑了一声，“我想听《Flow》。”
娄滋博搜了歌词，然后用河南话唱了一段。林彦俊还和当初一样笑得很大声，哪怕看不见，娄滋博也能想象到他东倒西歪的样子。
“干嘛用河南话唱。”
“没有，就是想听你笑。”
娄滋博还记得当初林彦俊笑起来的酒窝，很深，很好看。
对面没声音了，过了几秒，林彦俊说：“娄滋博，生日快乐，恭喜成年。”
娄滋博想借着酒劲问：我成年了，可以明目张胆喜欢你了吗？
但最终，他只是说，谢谢。
成年，意味着除了要对自己负责，更要对别人负责。
不需要结局的事，就不要开始了。
“让哥好像在叫我了，那……先挂了？”
“好，再见。”
“再见。”
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变成了忙音，娄滋博喃喃地又说了一遍，“再见。”
-end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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